见到城主的使者都已经来到,他必是无法再将此事化小化了,魏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,当下也只能想着如何减免自己的罪行。

    他此刻当真是心中又慌又恨。

    从前也不是没有仙来此调查,但都被虎洁解决掉了。

    他只当这一次慕昱同样不会幸免,甚至在慕昱勉强颇有些装模作样——怎能想到慕昱不但还活着,而且带着在他想来应该已经死了的陈家少爷回来了。

    魏深极力思考着他还有什么活路,故作晃神倒地的模样,小声呼唤着陈希,希望有陈希在其中作缓冲,这样说不定陈家少爷会顾忌妹妹的感受,就将此事作家事处理。

    陈希下意识就想要上前去扶他,被面色惨白的兄长一把拉住:“小希,就是他杀死了父亲,又试图杀死我,你莫要信了他这恶人的表演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吧”陈希反应过来兄长说的到底是什么,脸色陡然苍白,眼神依然在自己兄长与夫婿之间游离,似乎完全不能接受兄长方才的话语。

    然而她到底是更看重这些日子在外险些死去的兄长,止了步子,眼神却还是犹疑落在了魏深身上,想要听他是如何说的,指望这不过是自己夫婿与兄长之间的误会。

    “兄长,你逃出生天也该知道,此事全是妖物逼的,非我意愿啊!”魏深未能装得可怜,眼前的人又是受害者本人,只好将罪名全部甩在了妖族身上。

    他心中想着,他原本也就是被那白虎与乌鸦逼迫着杀的人,即便有罪也该轻判——他仿佛完全忘了,当初提出一命换一命时,他甚至未曾犹豫过。而如今陈家两桩案子,更完全是他威胁着漆羽干出来的。

    魏深琢磨着,现在只需暂时骗了自己妻兄,过了眼前这一关。即便再抓了那两个妖族与自己对峙也没有关系,定罪的非仙即人,总是会偏袒他一些的。

    然而他没能想到的是,漆羽早将这件事完完整整说与陈家少爷听了,陈家少爷完全不会信了他的说辞,更加不可能怜悯他。

    当然,当初漆羽说出这些事的时候,也不过是想着,陈家少爷总会失去记忆,他心中的这些事刚好没个发泄口,甚至不能向虎洁倾诉,便向自己这个俘虏说道说道,也让自己好受些。

    哪里知道,竟在现在起了作用。

    魏深的话被当面戳破,却死不承认,只说一切都是妖族的谎言。见状,原本站在一旁看戏似的听着的城主使者,将目光投向了慕昱:“人是你救回来的,那两个妖族你见到没有?”如果能将两个妖族找到问话,也就简单了。

    他说着向慕昱笑着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沈不言,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?”

    “慕昱。”慕昱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,便开始仔细打量着他。

    沈不言穿着一身白衣,外套天苍色云纹长褂,皮质束腰缚住窄腰,一柄玉箫斜斜插在束腰中。虽然他此刻并没有正站,但却是随时都能够反击的姿势。

    慕昱的话没了下文,沈不言却不在意,又问了一遍:“两个妖物你瞧见了吗?”

    陈家少爷回答了他这个问题:“大仙救我的时候,已经杀死了那两个妖族。但请使者相信我,对我当胸一刀的人正是我的妹夫魏深,从前与两个妖族合作的也是魏深。”

    他将人与妖的合作细致讲来,细致周详,一听便知不是瞎编。沈不言的笑容随着他的话语也是慢慢消失:“竟还会有人与妖合谋犯案的事。两妖若是都死了”沈不言看向魏深,未尽之意自然是要处置他了。

    杀人之罪需得命偿,魏深一下腿都软了,连忙向陈希走去:“小希,你知道我的,我这些日子为你,为陈家四处奔波,我怎么会是恶人。我为了你放弃了前程,做上门女婿受尽委屈,我只是一时昏了头”

    “你当真杀了我爹?”陈希满脸不